他看看林墨,又看看那个箱子,脑子里乱成一锅粥。
过了好半晌,他才像是终于消化了这个事实,小心翼翼地凑过来,用气音问道:
“墨鱼仔,要不你还是拿回去吧,我担心我会乱花。”
“乱花就乱花吧,一万块花没了,你再主动问我要我也不给了。”
林墨斜斜倚着船舷,目光越过波光粼粼的水面,落在远处停止工作的增氧器上。
“这钱,可不止是让你生活不那么难受,也算是恋爱基金了,想想吕念恩,你俩一个在本省,一个在三湘,这来来回回的车票、住宿,哪样不是开销?没点本钱,你怎么把她追成我嫂子?”
“吕念恩”三个字像个开关,冯彬斌那张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,唰一下就腾起两团红云,连耳根都烧得滚烫。
他嘴唇动了动,想反驳两句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,只能把头低得更深,眼神躲闪地盯着自己脚下的甲板。
吕念恩读的是师范大学,在本省。
而冯彬斌在三湘读土木工程,两个地方来回花费自然不少,但他也没有太多闲钱。
两所大学,一省之隔,也确实是横在他心头的一道坎。
林墨看他这副窘迫又纯情的模样,心里好笑,手上却没停,重重一巴掌拍在冯彬斌厚实的肩膀上。
“挺起胸膛来!别说弟弟我不够意思,这钱,你得给我好好拿着,攥紧了,去为自己的幸福争一争!”
冯彬斌猛地抬起头,眼眶里有些湿热,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两人相视一笑,不再多言。
他们合力将那条几乎有半人高的大青鱼抬下船,朝着村里阿卡家的方向走去。
阿卡是冯彬斌的发小,两家就隔着几百米。
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,怀里沉甸甸的大鱼更是引来了不少村民的注目。
“Oi!彬彬,行啊小子,这是上哪儿偷了条龙王爷的坐骑回来?”一个拿着水烟的大伯停下脚步,眯着眼打量那条鱼,满脸惊奇。
冯彬斌抱着鱼头,被逗乐了,咧嘴喊道:“伯,什么偷的,正经钓上来的!就在阿卡家那个鱼塘。”
“哦,他家那个塘啊......”阿伯恍然大悟,随即撇了撇嘴,“那个塘都好几年没清过了,养出这种鱼霸王来也不奇怪,你们这是为民除害了!”
说完,他摆摆手,背着手慢悠悠地朝双桥的方向踱去。
还没到阿卡家门口,冯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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